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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多久,交警來了,冒著大雨處理著交通事故,方少魚一直坐在車裏,面色凝重。

四周死一般的沈寂,一個行人也沒有,他隱約看到前面路口站著一只黑色的狗,那只狗朝這邊看了看,又看了看旁邊,朝旁邊跑去。

他那時覺得自己就像那條黑狗一樣,六神無主,不知所措,又攤上交通事故心裏十分憤怒和急躁。

鄭妍警官聽著他的講述,又趕緊來到益安醫院找林蔓如,正巧林蔓如在手術室跟手術,鄭妍便和她的同事們聊了聊。

林蔓如出了手術室,聽同事說警察來了,內心一陣緊張,簡單收拾一下,硬著頭皮來到了會議室。

鄭妍說明來意後,開始問起問題,她問道:“10號那天晚上,你在哪裏?”

林蔓如想了想,回了句:“下班後回了家。”

鄭妍又問:“一直在家嗎?”

林蔓如很鎮定,看著她的眼睛,點了點頭:“對,我一直在家,有什麽事嗎?”

鄭妍皺皺眉頭:“有人看到你晚上去了K豪宅區,你怎麽說。”

林蔓如雖然驚訝,思考著是誰看到了自己,但是依然肯定的說:“那天下雨,我在家待著,隔壁的李姐可以證明。”

此時鄭妍警官電話響起來,接完電話,她面色凝重,嘆了一口氣,安排警員前去李姐家詢問口供。

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忙,電話裏說,幾個小孩子在廢棄工廠玩耍,看到了吳聰的屍體。

警員來到林蔓如隔壁李姐家,這是一個老小區,李姐是一個單親媽媽,平時上班,照顧孩子很是辛苦,林蔓如是這裏的租戶,兩人平時鄰裏關系處的不錯。

警員問李姐10號晚上林蔓如是不是在家,李姐想了一下,回答說:“在家,那天我記得很清楚,那麽大得雨,她半夜來找我借衛生巾,說是家裏沒有了。“

警員問她:“那她是幾點找你借的,還有印象嗎?”

李姐思考片刻,回答道:“11點左右,那時候我已經睡著了,迷迷糊糊的,她捂著肚子來找我,我隨後問了幾點,她還拿出手機給我看了看,一直道歉說打擾了。”

李姐對林蔓如一直讚不絕口,一直到警員走的時候,都還在誇她是個好孩子,不要冤枉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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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吳聰老公所說,吳聰失蹤那天是出門跟蹤了段文召,就再沒回來過,鄭妍警官分別去了段文召工作的律所和租住的小區巡查走訪。

在小區附近找到了段文召的車,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車,看起來已經開了很多年,鄭妍四處看了看,車身有一兩處劃痕,看起來像新的。

車前兩天被段文召洗過,但是上次還沒洗完,他就被警方帶走問話了,好在其中一個輪胎還沒來得及洗,上面夾著泥巴和樹葉。

她吩咐警員取一些樣本帶回去檢測,收工回了隊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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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蔓如站在一片墓地前,此時已是深夜,她驚恐的看著四周,顫抖著雙腿走在長滿雜草的路上,看著身邊一個個模糊不清的墓碑。

一兩只夜鳥從地上驚的飛起,一邊淒慘的叫著一邊慌張的往遠處飛去,除此,周圍安靜的可怕。

她來到一塊兒墓碑前,呆呆的看著上面的照片,照片的人竟對著她笑了一下,她嚇得癱坐在地上,此時墓碑後面湧出稀薄的霧,土地也被拱起一塊。

一個白衣女子從裏面爬了出來,披散著頭發,朝林蔓如幽幽的說了一句:“蔓如,你來啦。”

林蔓如嚇得坐在地上連連往後挪,只見那白衣女子緩緩走來,見她摔倒,將蒼白的手伸向她,要將她拉起來,此時她也看清了那張蒼白沒一點血絲的臉,正是周瀟瀟。

而此時,周瀟瀟的後面,恍惚中走來一高一矮兩個小姑娘,臉上帶著笑容,正往這邊走著。

林蔓如嚇得張大嘴巴,連連搖頭,一直重覆著:“不要過來,不要過來。”

林蔓如“啊”的大叫一聲,差點從床上翻下來,她猛地坐起來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額頭和後背已滿是汗水。

她自從那天晚上埋了周瀟瀟後,經常做噩夢,趕緊起身喝了一杯水,坐在床上想著這件事,無助的哭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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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裏,技術科的人找到鄭妍,告訴她,段文召車裏輪胎上的雜物樣本經過檢測,和發現吳聰屍體那個廢棄工廠的一致。

鄭妍趕緊來到審訊室,段文召已經在這等了很久了,心弦繃得很緊,見鄭妍進來,緊張害怕的同時,竟又有了一點點輕松的感覺。

鄭妍拽拽椅子坐下來,兩個胳膊抱在前面,嚴厲的問了一句:“你去郊區那個廢棄的鋼廠做什麽?”

段文召早就料到吳聰的事會查到他頭上,但聽到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,他此時覺得心臟要突突的跳出來了,脖頸也開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。

見他不說話,鄭妍又問:“吳聰你認識吧,她死了,就在那個工廠,你車輪上的雜質和工廠的一致。”

隨後鄭妍又起身往他身邊走近,彎下腰說了一句:“段律師,看來自己洗車洗不幹凈啊。”

段文召眼睛瞪得溜圓,看著她,他知道吳聰這件事已經瞞不住,便陳述了自己和吳聰之間的醫鬧案子糾紛,以及吳聰跟蹤報覆自己的事。

他顫抖著聲音告訴鄭妍:“我沒想殺她,我那天是去放她的,可是我一開門她就和我廝打起來,後來她就掉了下去。”

鄭妍怒視著他問道:“為什麽不報警,要把她囚禁起來呢?”

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,又和鄭妍講了兩次收到威脅紙條的事,聽著他的描述,鄭妍已經猜到紙條威脅的事是張自強做的。

看來,段文召確實和周瀟瀟的案子有很大的關系。

她便直接問道:“周瀟瀟是不是你殺的?”

他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後將頭抱住,痛苦的坐在那裏,嘴裏不停念叨:“我就紮了她一刀。”

按照他的講述,事情是這樣的。

不得不提一下張自強,這個人就像隱藏在暗處的黑暗行者。

他之前身體原因在益安醫院住院的時候,醫護人員都知道他思維不尋常,護士們也都正常幫他服務,從不和他聊天講話,甚至及其冷淡。

而護士裏平時和他接觸最多的就是林蔓如,但是她每次對他都是只回答病情相關的問題,至於其他的聊天,林蔓如一個字也不理睬,張自強漸漸心生怨恨。

他又聽說她和段文召鬧分手的事,就把林蔓如手術前給患者喝水的事,告訴了段文召,他原本的目的是,讓段文召討厭她,徹底甩了她。

怎料段文召知道後,驚訝之餘,卻想到了另外一個方向。

段文召10號那天,給周瀟瀟打了電話,說了林蔓如一手策劃的醫鬧的事,以此威脅周瀟瀟來家裏找自己,如果不來,就將事情公布出去。

他這麽做,一是因為喜歡周瀟瀟,即使知道周瀟瀟喜歡方少魚,他也想得到她一下,二是,他也想趁機敲詐一筆。

周瀟瀟毫不猶豫的答應晚上去找他,至於周瀟瀟答應的原因,後面說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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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8點,周瀟瀟準時出現在這個豪宅裏,穿了一條優雅的黑色裙子,細細的高跟鞋,恰到好處的露出誘人的鎖骨和細膩的肩膀,幾縷發絲正散落在鎖骨處,多了一絲性感。

段文召見她打扮的如此曼妙,打心裏高興,拿出之前喝過的覺得還不錯的紅酒,倒了兩杯,邀請她一起。

周瀟瀟沒有拒絕,拿起酒杯,和他碰了一下,一飲而盡。

喝了兩杯,周瀟瀟便開始問:“林蔓如不是你女朋友嗎?你為什麽要那麽做?”

段文召借著酒膽兒湊向前,伸手要摸她的頭發,周瀟瀟一閃。

段文召笑笑:“我不喜歡她,玩膩了,當時看她是個學生才和她好,誰知道她那麽寒酸,窮的要死,我更喜歡你。”

周瀟瀟聽著他這番不要臉的言論,攥緊拳頭,冷笑了一下:

“她能有你寒酸嗎,這個豪宅,不是你的吧,你那豪車也是租的吧,住自己客戶的房子,騙著小姑娘,你可真行。”

段文召有著極強的自尊心,他就是因為有著極強打的自尊心和虛榮,才會去租豪車騙別人和她約會。

他和那些女孩子說自己在鹿北市有個律所,其實自己只是個小職員,每□□九晚五辛勤耕耘。

做錯事會被領導不留情面的罵,遲到會被罰款,需要不斷努力討好上司才能有業務的一個小角色。

他之前幫花艷南打的財產的官司,就是這個豪宅的所有權,花艷南之前在國外住了一陣子,委托他全權代理,便將鑰匙交給了他。

誰想到,他動了歪心思,這麽好的房子加上平時偶爾租租豪車,足夠讓他在很多姑娘面前面子十足。

不過他只敢偶爾過來住,不管是來和走,都繞著小區監控,和做賊一樣。這棟房子因為一直空著,監控也沒開,這是段文召最滿意的。

不過他也很擔心花艷南和其他家屬隨時過來,每次住完離開的時候,都把屋子恢覆原樣。從未出現過意外,也沒被發現過。

而他用同樣渠道和辦法住過的豪宅,也不止花艷南這一處,加上他長得還算精神,談吐幽默,自然是很多人的心儀對象。

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,林蔓如就是受害者之一,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真相,還在做著嫁入豪門的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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